我躺下去,樟树丛被风吹出缝隙,天穹有彩色盘在洗手槽清洗后流动的妖艳水光,夕阳慢慢地漏光了,黑暗的版图越来越大,夜要来了,我们坚守着黄昏的美丽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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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听是一种学问,你可以用耳朵听,用眼睛观察,最后用心理解。最后你会发现,无论动作、眼神或背影都是一种言语。当你学会倾听,你可以了解一颗石头、朵云或一座山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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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定一块伐木区开发,最早被砍死的是集材木,它最先被砍断树梢,安上滑轮,利用强壮的树干吊挂其他原木。它最早死,却最有尊严,没有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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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阿霞记得祖母说过,刚死的鸟要是流着血,那意谓它梦到自己还是植物时的模样。这时把它埋入土,会萌芽成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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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到中午,杂活越紧,古阿霞却爱偷懒,忙里偷闲总有难忘的美景。因为这时候的阳光来到小巷,水光反射,流动着幽幽淡淡的剪影,好多影子啵滋啵滋地发芽成长。小猫从屋底出来晒太阳,蜗牛的干渍爬痕是最美的胶水抽象画,光亮中的尘埃模仿了星云流动。她闭上眼,面对太阳光,光芒从瞳孔流进体内,肺叶在行光合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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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梦想跟我说时,是对自己发誓走出第一步,你勇敢跨几步,路就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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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阿霞睁开眼,她错了,发现那是小水鹿,来偷喝她的饱含盐味的泪。她看着它,那么近,濡湿的鼻孔歙阖,耳朵灵动,长长的睫毛下蹲了大眼睛,小水鹿一点胆怯也没有。多么美丽的误会与凝视,足以弭平一切。天亮了,它走了,那个偷走她悲伤眼泪的小水鹿,朝着台湾杉密集的知亚干溪河谷走去,留下一抹皮光,更叼走了古阿霞的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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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是用石头和河流说话,海洋用沙砾与海岸说话,祖先用神话跟子孙沟通,自己用梦跟自己对话。她过了一个什么都有的睡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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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多影子啵滋啵滋地发芽成长。小猫从屋底出来晒太阳,蜗牛的干渍爬痕是最美的胶水抽象画,光亮中的尘埃模仿了星云流动。她闭上眼,面对太阳光,光芒从瞳孔流进体内,肺叶在行光合作用。她知道今天帕吉鲁会来,就像这阳光,从她眼睛接收后,顺着血液流动到全身,连头发也会发热。不过,她认为帕吉鲁会来的念头,每天都有,持续六个月了,往往扑个空。这无所谓,有机会就出去跑跑,她不想下一个五年她还是关在这间餐厅与梯间卧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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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的蘋果花的苞骨是鮮紅色,粉淡花朵,一枝數蕊,沾了露珠。花掛在橫盤的枝枒,有幾分嬌嫩。她第一次見到蘋果花,沒有新鮮感,等了兩個月等到了花開疏懶,有點失望,只能轉而期待秋天的蘋果垂滿枝頭。倒是蘋果花有點類似茉莉花香,沖淡孤冷,不能衝著聞。她忙得焦頭,或閒得發慌時,猛回頭便有股味道衝著你的孤獨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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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吉鲁说,巨树“自杀”的方式,有快有慢。慢的如红桧与牛樟,加速体内的病菌腐败,最后倒下死亡;较快的呢,如扁柏与铁杉会激烈地吸引雷电打死自己,引发大火。无论哪种方式,树木自杀让森林的虫害和疾病威胁日渐升高,森林大火甚至一夕毁灭大地。一株孤独树的求死意念太强,牵连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