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众的心流原本是多么丰富,多么不拘,多么辽远,怎么迎合得过来?唯把他们麻醉到只认得一种戏路,只相信一种思绪配走上舞台或银幕,他们才可以随时随地被迎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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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想说到底只是工具,它使我们“知”和“知不知”。灵魂则是归宿,它要求着爱和信任爱。思想与灵魂有其相似之处,比如无形的干涉。但是,当自以为是的“知”终于走向“知不知”的谦恭与敬畏之时,思想则必服从乃至化入灵魂和灵魂所要求的祈祷。但也有一种可能,因为理性的狂妄,而背离了整体和对爱的信任,当死神必临之时,孤立的音符或段落必因陷入价值的虚无而惶惶不可终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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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与猪的自然差别是一个定数,人与人的心理差别却无穷大。所以,人与人的交往多半肤浅。或者说,只有在比较肤浅的层面上,交往是容易的。一旦走向复杂,人与人就是相互的迷宫。这大概又是人的根本处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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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要是“爱”也喧嚣,“美”也招摇,“真诚”沦为一句时髦的广告,那怎么办?唯柔弱是爱愿的识别,正如放弃是喧嚣的解剂。人一活脱便要嚣张,天生的这么一种动物。这动物适合在地坛放养些时日——我说的是当年的地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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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的一切歌唱大概正就是这样起源。或者说一切艺术都是这样起源。艰苦的生活需要希望,鲜活的生命需要爱情,数不完的日子和数不完的心事,都要诉说。民歌尤其是这样。陕北民歌尤其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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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棵树上落着一群鸟儿,把树砍了,鸟儿也就没了吗?不,树上的鸟儿没了,但它们在别处。同样,此一肉身,栖居过一些思想、情感和心绪,这肉身火化了,那思想、情感和心绪也就没了吗?不,他们在别处。倘人间的困苦从未消失,人间的消息从未减损,人间的爱愿从未放弃,他们就必定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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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悟是智者的专利,愚顽如我者只好倚重一个渐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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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到了这个时候,纷纭的往事才在我的眼前幻现得清晰,母亲的苦难与伟大才在我的心中渗透得深彻。上帝的考虑,也许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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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底,爱是根本的希望;爱,这才需要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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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了,留下一段看起来还不错的回忆给我;你走了,这段记忆愈发清晰;也好,失眠时还能让我用来消磨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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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梦想不妨叫他完美些罢,何必连梦想也那么拘谨那么谦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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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人生的每个阶段,我们都对漫漫前程抱着一份激动的希望,以为奇迹就在前方。然而,人生只是一个个梦想不断破灭的过程。而当我们走出所有曲折的日子时才发现,真正的关好与神奇,已经永远地留在了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