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一个例子中,没有哪一点可以套用到我们自己头上,那就不妨怪罪事情的发生源自随机的巧合,毕竟影响不到我们。后一个例子却很容易联想到自己,所以大脑想要合理地将其解释为受害者的个人失误。必然是那个人自己的错,否则随机巧合不就也可能发生在我们身上了吗?单是想到这点就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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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大脑确实只会根据我们所知道的情况做出判断,而我们所知道的又都是基于自身的结论和经验,因此往往会基于自己的所作所为去评判他人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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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眼睛总在转动,主要原因就在于中央凹要对准周围环境中需要看清的各种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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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想要正常运转,拥有一定的自信和自我十分重要,哪怕这种自信是通过操纵记忆人为产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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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无数研究证实了公正世界假说的存在及其多种表现形式。举例来说,当人们能够做些什么减轻受害者的痛苦,或是了解到受害者其后会获得赔偿时,对受害者的批评就比较少。而如果人们毫无办法帮助受害者,那么就会对其发起更严重的抨击。尽管看起来特别残酷,但与上述假说一脉相承的是,受害者如果没有光明的结局,那么他们必然罪有应得,难道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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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脑可不喜欢不和谐,于是产生了两个选项:可以认为世界终究还是无情和随机的,也可以认定受害者肯定是做了什么坏事才罪有应得。后者虽然更无情,却让我们继续对世界抱有岁月静好的(错误)假定,因此我们会指责遭遇不幸的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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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度赞扬既成规范,批评就会变得更具冲击力,因为那是出格的。如果只要拉低别人就能让自己感觉更好的话,为什么还要努力获取成功呢?大脑对威胁的孜孜以求最终让它真的创造出威胁来,这实在是残酷的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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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学上,人们把引起应激的东西称作应激源(stressor),会弱化个人的控制力。大多数人在感觉一切尽在掌握时会产生安全感,并且与我们实际有多少控制力无关。严格意义上讲,人类不过是毫无意义的一堆碳,被吸附在一大块岩石上,在了无生机的虚空中绕着数万亿吨的核反应堆飞驰。只不过这场景太宏大,大得让个人无法意识到。而当我们要求在拿铁里加豆奶并得到满足时,那就是实实在在的控制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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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是,视网膜上只有一处能识别精细的细节,叫作中央凹,位于视网膜的正中间,占整个视网膜面积的1%不到。如果把视网膜比作宽屏电视机,那么中央凹只是屏幕中间的一个拇指印。眼睛的其余部分则提供给我们隐约的轮廓、模糊的形状以及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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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些情况下,周围人高涨的情绪或亢奋的状态确实会压制住我们的个体性。一个紧密团结的集体让我们得以匿名,陷入高潮,把焦点对准外部事件,从而避免去思考集体本身的行动是否合理。愤怒的乌合之众最适合创造此类环境气氛,而遇到这种情况时,我们所经历的过程叫作“去个体化(deindividuation)”,也就是暴徒心态”的科学名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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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神经语言程序学一度十分流行,其实际功效却并未得到证据支持,与伪科学和替代疗法被归为同类。本书中有许多例子表明,人脑在面对现代世界强加给它的一切时仍然是那么的自行其是,基本上是不会好好照着精挑细选后放到它面前的用语来行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