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话又说回来,不熟悉这种景象的人要是在那晚上靠着船边看上一会儿,便几乎会想这汪洋大海简直就是一个大圆奶酪,而那些鲨鱼就是奶酪里的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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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这一切吧,然后再回到这翠绿、温柔又无比和顺的大地;把海洋和陆地都想一想,你难道没有发现在你身上也存在这样奇异的相似吗?这令人惊骇的海洋环绕着青翠的陆地,在人的灵魂中也有一个与世隔绝的塔希提岛,充满了和平与欢乐,但却被一知半解的生活中的恐怖重重包围。上帝保佑你们!千万别离开那个小岛,否则你就永远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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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记住,虽然昨天晚上,我对他在床上吸烟感到厌恶万分,然而,一经彼此相爱,我们那固执的偏见却又变得如此富有弹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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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规定了一套制度,既简明扼要,又极其完备,比起《查士丁尼法典》和中国社会的莫管人家闲事的私法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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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最危险的长距离航程虽然结束了,却不过是第二次航程的开始;而第二次航程的结束,又不过是第三次航程的开始,如此循环不息,永无止境。这就是整个人间的无休无止而且是难堪的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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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上了床,這輩子從來沒有睡得這麼香過。...第二天天將亮,我醒來發現季奎格的胳膊正摟著我,那樣子真是親熱得了不得。你看了差點兒會以為我是他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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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只要曾经请朋友吃过一次饭,谁就体会到做恺撒大帝的味道。这就是一种无可抗拒的社交的王权的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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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心想,让那些胆怯的没有出过门的人,只凭端详躺在这片平静树林中的这具死气沉沉、缩水变细的骨架,就想正确领会这头奇妙惊人的大鲸,那是多么徒劳和愚蠢啊。不,只有在千钩一发的危急关头,只有置身于它愤怒的尾叶搅起的涡流之中,只有在无渚无涯深不可测的海上,才能获得对这血肉丰满的大鲸真实生动的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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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在悲剧意义上说来,凡是伟大的人物,都是由一种病态心理所形成的。千万要记住,年轻有为的人们,人类的伟大性,其实不过是疾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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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都是生活在捕鲸索的包围里。人类都是天生就在脖子上套着绞索的;只不过等到突然让死神倏地捉住了,人类这才体会到了生命那种悄然而来的、难以索解的却又永远存在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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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认为个别的鲸鱼固然会死,但其种族则是永存的。它们在各个大陆从一片汪洋中冒出头来之前就已经在海中泅了;它们曾泅过如今是土伊勒里宫的地方、温莎宫的地方、克里姆林宫的地方。它们在诺亚的洪水中,觉得诺亚的方舟不值一哂。假如有那么一天,为了消灭一切鼠类,世界又将像荷兰那样在滔滔洪水之中,那时永生的鲸鱼仍将存在,它们在赤道洪峰的顶尖抬起头来,傲视苍天,喷它们的白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