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白鲸记》拍成电影,就是处理一个已经处理过的对象,并不是一种改编,而是一种重复制作。这种拍摄如此无意义的原因,不是梅尔维尔所描述的情感无法用图像表达,而是相反地,在世界上所有的小说中,这一部恰是最懂得通过屏幕展现这种美的作品。简而言之,这本小说已经是一部电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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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认为世界上有电影之外的东西,而电影反过来从周围的事物中汲取养分。电影是最无法自给自足的一门艺术。对于其他艺术来说,情况肯定没有这么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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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影机不是变形透镜或者滤镜,滤镜会嫉妒地消除现实中那些于导演无用的过剩之美(正如雕塑家拒绝表现肉体的温度与注视的目光)。电影同样糅合了现实的泥团,而其最大的野心恰恰就在于尽可能丰富与精确地利用现有科技。在所有艺术当中,电影是最现实的,导演应该关注事物本身,不在他们的复制品上留下修整的痕迹。我们不再相信剪辑的神奇,而越发主张图像自身的美应从现实世界里获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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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烈•巴赞:电影没有一定数量的院线观众是无法生存的。导演可以冒犯观众的品位,但前提是这种冒犯必须解释为,是观众轻视了他们应该喜爱并终究会喜爱的电影。唯一可能的类比是建筑,因为无法居住的建筑是没有意义的。电影也是如此,是一种功能性的艺术。用另一种思维体系来解释,就是电影的存在先于其本质。评论应该从这种存在出发,即使最大胆的推论也应考虑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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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是我们时代的反映,难道不也是其解药?太平年代以崇拜残忍为快,而我们的时代需要一种更加微妙的解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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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对心理塑造的传统,可以;反对角色心理的连贯性,不行。我喜欢在屏幕上呈现思考的人物,富有心理天赋的人物。我一直相信,有剧情和人物基础的电影一向比没有心理和戏剧性的电影更为现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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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电影来说,所有事物都在运动。如果一副面孔不按其内在韵律舒展或收紧,将有何意义?如果枝叶不通过摇曳展现美感,又有何意义?电影创作的材料是运动,是它唯一应该摘取和重构的对象。对于电影而言,世界上所有的美从来都不会多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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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悲剧或喜剧中,话语从来不是简单的对他者施以行动的方式,而是自身即可成立,或者说,具有时间之外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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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渴望电影更多地去接触每个个体的感受,而不是去适应放映厅里的集体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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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用特效是为了更好地保留真实感,一旦要表达某种内心活动,而不是某种行为,演员便不经意露出马脚,脱离了事物的约束,必须用不同的材料塑造其面容。如果我们感受不到脸上每一道皱纹周围空间的压力,将是多么贫瘠的画面;如果笑声或焦虑的扭曲在宇宙中没有对应的感受,它们的意义又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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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尔扎克或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小说对精致表达的轻蔑,足以说明构成一部小说的不是词语,而是世界的生灵和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