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是农庄里的最高价值,农庄的人相信修身的第一要务就是轻手轻脚,肢体放松,内心像寂寞的深渊,对任何事情都要采取和缓的、温吞的态度,不宜大惊失色也不宜大喜过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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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挥起锤子把一颗钉子墙壁的时候,我希望捏钉子的那两个手指是身外之物,可是,锤子砸到它们时我还是不得不中止劳动,发出一声惨叫,揉上半天,或者含在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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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才想到,为什么奥兹、约书亚他们的小说这么柔情似水,为什么以色列文人很少写残酷青春、远古邪恶,为什么西方作家恒河沙数,唯独契科夫能得到以色列文人的一致宠爱---是因为他们经历的悲剧比别的民族更多吗?还是因为他们更加郑重地对待死亡,只凭想象力就能触景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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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我的孙女聊天,她已经不太有什么反叛意识了,他们的格局都是定好了的:服完兵役去读大学,读完了去找份好工作。她的反叛无非就是看哪个电视节目,拿着父母给的钱,比过去的我们多旅行几个国家。她有时候也说,啊,我喜欢自由。好吧,人的欲望太多,钱、名声、家庭、性、爱,但在这把这些欲望一一实现之前最好先问问自己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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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这二十多天后,现在我相信,这个农庄的确有办法让人在简单枯燥的重复性劳动中保持中等偏上、偶一激昂的心情。它的激励机制,就是让每个人都能感受到来自别人的肯定。我的四周潜伏者随机的热情,它们时刻在寻找着爆发的出口,一个不小心,我就会引起人们的钦佩、羡慕和感谢,鹰嘴豆大的一点事情就让它们欢呼雀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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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反而会把一些本来很小的事情搞大。平静的习惯使得人人活在一种梦幻里,尤其是内奥.茨马达的姑娘们,她们缺少普通女子常见的恐惧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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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尔谢巴最有名的一种产品是果子冻,还有带浮雕的银质圆珠笔,适合用作赠礼。或许国家安全是以色列最大的政治。以色列是年轻的,我们一直这么讲,也拼命地表现得年轻一些,积极一些,快乐一些。夏哈告诉我几件事情:禁烟酒,禁喧哗,禁游手好闲,禁吃喝嫖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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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色列人曾认为,基布兹是自己贡献给世人最好的东西。20世纪有三大“集体生活乌托邦”梦想:第一是埃比尼泽霍华德倡导的田园城市,第二是苏联的城市化改造,第三就是以色列的基布兹。田园城市梦后来变味了,它被资本家相中,变质成一个商业投机的新领域。苏联的事就更不必说。基布兹的梦持续至今,但也已经一半进了博物馆,名义上,那百分之五的国民仍旧维系着共同生活的梦想,可是集体所有制基本上名存实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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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认为以色列是个精英到牙齿的社类会,精气神跟当年的德意志第三帝国有些相似,人人爱好运动,民气旺盛,适龄的小伙子不太沉湎于女色,对女孩子绑在武装带里面肉鼓鼓的身子看也不看一眼,全社会都没有机会培养哪怕一丁点市侩习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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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和犁耙是好朋友,它们在过时和效率低下方面保持着惊人的一致。待在晨钟暮鼓的农庄里,不太容易觉得读书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就跟牛背上停一只椋鸟那么自然;可是,要是在轰轰作响的火车、地铁和电梯里看到一个拿着书的人,人们就会悄悄地感到惊奇,然后被打动,好像这是一种英雄行为,勇敢地为进入昏聩的文明保留了一线复苏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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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第一句话开始,她就在批评国人的麻木不仁:“寻乐不是人性之一,哲学家列举的人权,是生命权、自由权和财产权,不是快乐权。美国《独立宣言》也只是说“追寻幸福的权利”……她狂暴地呵斥说,以色列人追逐的就是狭隘的快乐,就是把奶酪吃到嘴里,把财产分到每个人的腰包里,把钱都花在看得见的享受上。“弗洛伊德说过,快乐是不可能达成的目标,可能达成的只是将不可忍受的快乐变成可以忍受的。如果大多数不快乐都可以忍受,这就是我的快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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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给他们讲几个故事来说明犹太人拥有怎样一种脑子。比如说,有两个人吵了起来,来找拉比告状:一个人说,我卖给他东西,他怎么这么挑剔,这犹太人太刁了,等等。拉比说:嗯,你说得有道理,过了一会儿,买家来了,跟拉比说,那个卖主奸诈,他想骗我,等等。拉比说:嗯,你说得有道理。听到这些话的人就对拉比说:你这可不对,你怎么能同时说他俩都正确呢?这明显是胡扯嘛。拉比认真的说:嗯,你也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