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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给人专业知识是不够的。专业知识可能使人成为一种有用的机器，却无法使人格得到和谐发展。务必让学生对价值观有所了解并产生热烈的感情，对于美和善也必须有强烈的感受，否则拥有专业知识的人更像是一条训练有素的狗，而不像一个和谐发展的人。为与同伴和集体达成适当关系，他必须学会理解人们的动机、幻想和痛苦。

在一个好的归纳推理过程中，即使所有前提条件都是真的，所得出的结论也有可能是错的。相比之下，在一个好的演绎推理论证过程中，真的前提条件就保证了真的结论。也就是说，在一个好的演绎推理论证过程中，如果所有前提条件都是真的，那么其所得出的结论就一定是真的。

凡心地得不到自由，外境就无比强大、实有；凡心性自由，外境就自然无常、灵活，如梦如幻。《金刚经》之“梦幻泡影”，需要一个自由、活泼、不被教条所禁锢的心境，才能接纳。中国人是易于服从的，没有力量让我们在各种服从中独立地建立起生命的自觉。为什么最讲究生命学问的国度，人们连自己的生命都发现不了？这令人深感悲哀，更需要改变。只有当生命主题意识被唤醒，我们才不会被物化的世界所奴役。

关于广义相对论，爱因斯坦没有抓住什么机遇，而是创造了这个机遇。他独自一人通过深邃的眼光，宏伟的设想，经过七八年孤独的奋斗，建立起一个难以想象的美妙体系。这是一次纯粹的创造。

本章开篇曾提到，一个看起来相当普遍的观点是：科学的目标是创造出真的理论，并用来描述相当直接、明确的事实。现在，必须明确的是，不能把科学本身，或者科学史和科学哲学，都简单地看作是体现“科学的目的是不断创造出更多真观点和真理论的集合”的过程。

我们没有骑士精神，我们没有游吟诗人，这是我们精神的残缺。俄罗斯的爱情中有某种沉重的、痛苦的、阴暗的和常常是畸形的东西。我们没有真正的浪漫主义的爱情。浪漫主义是西欧的现象。在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创作中爱情占据了重要的地位，但这不是独立的地位；爱不具有自身的价值，不具有自身的形象，它仅仅揭示人的悲剧之路，是人的自由体验。

所以人的苦难不是无缘无故的苦难。苦难与恶联系在一起。而恶和自由联系在一起。因此自由导致苦难。自由之路就是苦难之路。于是总有那么一种诱惑，剥夺人的自由，以解脱人的苦难。陀思妥耶夫斯基是自由的卫士，因此他宁愿把苦难作为自由的不可避免的后果来接受。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残酷就是与这彻底地接受自由联系在一起。

外界的强迫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减少但绝不可能完全消除个人的责任。在纽伦堡审判中，这种想法被视为自明的。我们的制度、法律和习俗中一切有道德意义的东西都可以追溯到对无数人的正义感的解释。制度要是得不到个体责任感的支持，在道德的意义上就是无能的。

人类理智的吸收能力还非常有限，因此个人的研究活动不可避免会局限于越来越小的人类知识范围。更糟糕的是，由于这种专业化，现在即使要对科学的概貌作一般的了解也越来越难了。而如果没有这种了解，真正的研究精神必定会受到损害。这种情况很像《圣经》中记载的巴别塔的故事所给出的象征。每一位严肃的科学工作者都痛苦地意识到，自己不情愿地被流放到一个日益狭窄的知识领域，本来拥有广阔视野的研究者有可能沦落为匠人的水平。

只要考察一下我们的生活和工作，就会看到我们几乎所有的行动和愿望都与别人的生存紧密相关……我们的知识和信念大都是通过别人创造的语言媒介由别人传授给我们……个人之所以是个人和之所以有意义与其说凭借他的个性，不如说是因为他是一个大的人类社会的成员，从生到死，社会都支配着他在物质和精神上的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