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余英时同为钱穆的两大弟子,却自认为“在学术上,不能算是先生的最主要的传人”,因钱穆之学“从子学出发,研究重心是学术思想史,从而贯通全史”,但学术思想恰是他“最弱的一环”,而门人之中“余英时显最杰出”;而自己“只是先生学术的一个旁支”。这种与钱穆学术旨趣异同自我论定,还是客观而中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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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外要开阔胸襟,迎接万千;对内则当戒除执著,免得陷于拘泥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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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面考证必须建立在两个先决条件之上:第一,事前有周密的通盘计划;第二,从计划到执行需要长时期的持续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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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规模弘大承自宾四师,辨析入微取诸陈寅恪,平实稳健尤似陈垣,有计划而持之以恒则接武吕思勉。他在史学上终能达到通博与专精相反相成的境界决不是幸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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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个时代的事制几乎都要牵涉到上一个时代,不了解上一个时代如何可以?研究一个时代,若能对于下一个时代有相当了解,也很有帮助,当然没有一个上一个时代那样重要。我为此,也把《宋史》自头到尾,自第一个字到最后一个字相当认真的看了一遍,以求对于宋代有个概括的认识,最主要的目的就是希望能对研究唐史有所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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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天,诸生到附近场集玩,先生有时也参加。若星期天气候不好,就另择风和日暖的天气放假一天,率领诸生投身大自然中。有时坐在乡村茶馆,喝茶吃花生、闲谈;有时席地藉草,或坐或卧,看青天飞鸟,望白云幻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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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读书人,立志总要远大,要成为领导社会、移风易俗的大师,这才是第一流学者!专守一隅,做得再好,也只是第二流。现在一般青年都无计划的混日子,你们有意读书,已是高人一等,但是气魄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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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无孔不入”者,当建立自己论点时,要从各方面尽可能的找出有说服力的证据与理由,来证明或加强自己的论点;当发现史料或他人论点有矛盾或不合常理处,尤其是个好的孔隙,可以钻进去作一番探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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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人求学多想走捷径,成大名。结果名是成了,学问却谈不上。比如五四运动时代的学生,现在都已成名,但问学术,有谁成熟了!第二批,清华研究院的学生,当日有名师指导,成绩很好,但三十几岁都当了教授,生活一舒适,就完了,怎样能谈得上大成就!你如能以一生精力做一部书,这才切实,可以不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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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皇大治“驰道于天下,东穷燕齐,南极吴楚”[插图],北凿直道至九原[插图],世责其便游幸,实则此项建设与“堕坏城郭”[插图]为加强国家统治之两项相对政策,一以削弱六国余烬之抗拒力,一以加强中央军政之控制权。始皇虽暴,但极勤政,车驾屡巡,亦有其重大之政治意义,何得以游幸薄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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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抵研究问题,提出自己的论点,一般人通常都能努力寻找证据,来支持自己的论点;但对于自己论点的漏洞或可能的漏洞,通常都比较疏忽,不太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