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为研究工作,为把稳起见,最好多做具体问题,少讲抽象问题。研究具体问题,用可靠史料,下深刻功夫,一定能获得可观的成绩,而且所获成绩比较容易站得住脚,不易被人否定,也就是说较易成为定论。
严耕望经典语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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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则上:从大处着眼,从小处入手,以具体问题为先着,从基本处下功夫;固守一定原则,不依傍,不斥拒,能容众说(包括各种理论与个别意见),随宜适应,只求实际合理,不拘成规。方法是:坚定意志,集中心力,以拙为巧,以慢为快,聚小为大,以深锲精细为基础,而致意于组织系统化。目标在:真实,充实,平实,密实,无空言,少皇论,但期人人可以信赖,有一砖一瓦之用;若云文采,非所敢望,光辉则心向往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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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对于逻辑学有一些基本观念,如能对于数学有较好的训练尤佳,因为数学是训练思考推理的最佳方法,而任何学问总不外是个“理”字。此外就是要多多的仔细阅读有高度成就的学者的好著作,体会作者探讨问题的线索,然后运用自己的心灵智慧,各出心裁,推陈出新,自成一套,彼此不必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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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任公说不惜以今日之我攻昨日之我,这是一个真学人应有的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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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个大范围内同时注意相关联的问题群,则看书时到处发现材料,兴趣自然浓厚,乐此不疲,而且看书时也就不会赶急了。若是每次只注意一小点,就不能随时看到有用的材料,久而久之,就兴趣低落,而且急于翻得快,书也就自然看得不仔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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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的演进是不断的,前后有联贯性的,朝代更换了,也只是统治者的更换,人类社会的一切仍是上下联贯,并无突然的差异。所以断代研究也只是求其方便,注意的时限愈长,愈能得到史事的来龙去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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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随时努力,生活随遇而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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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基本材料书,最主要的是指专题研究所属时代的正史,不管它写得好不好,它总是比较包罗万象,什么东西都有,这是正史体裁的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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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史仍当以发掘史实真相为主流,以解释、论史为辅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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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普通史事,即历史上一般现象,不要专注意特殊现象。普通现象才是社会的群像,历史的主流,应为史学家所留意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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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作者无意中受到自己时代实际事况的影响。任何一个史家,无论他怎样客观,他写历史著作,总不免要受自己时代观念的影响,尤其作解释时;换言之,他的观点不能超脱自己的时代意识,这是无可避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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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论性的文章当以作者自己转述为主,尽可能少抄原料,除非原料极其重要而且原文本极简要不繁;这样可使行文简练,使读者易于领受。至于专门研究性论文,则相反的以录引原料为原则,自己转述只作辅助,而且只限于不太重要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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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耕望一生研究,聚焦在政治制度史与历史人文地理两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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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开始可能是五胡十六国时代,胡人统治下,设军镇以期镇压,后来形成了北魏军镇制度。军队是专门消费不生产的,所以有些商贩来推销消费品。又因为军镇多设在交通要道,而且治安比较有保障,所以慢慢形成小的商业中心,也有很多人聚居其地。在唐代,军事性质还比较浓厚,到宋代就几乎完全失去军事意义而变成现在市镇的性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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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做个小题目,前人已有很好成绩,诚然不必再做,枉费功夫;若是做大问题,或寻求一个广面的解决,那就不必费心,多方面去找。大问题得到解决,那应该已是相当有名的论著,稍知学术行情的人,当能知晓,不必去找了;否则,你只管放心,单刀直入,向基本材料上下细密深入功夫,保证会有突出前人的成就。纵然你所做的范围内有某些小问题,别人已经解决得很好了,也无损于你所做工作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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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就目前一般观点言,国家大计、社会动态、人民生活、思想潮流是最为大家所关注的问题,在这些方面有了重要的贡献,较易为大家所注意所看重,可发生较大的影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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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无论如何做法,都要锲而不舍,作深入而缜密的探讨,不可浅尝即止;浅尝即止,工作永远浮在表面,不可能得到高度的成果,纵然能凭着聪明才气提出了很好的意见,但也只停留在“意见”“看法”的阶段,不能算是真正的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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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选择论题,首先要觉得此一问题的材料够用,自己又能搜求得到;但若材料太分散,需要看的书太多,那虽然不碍工作的进行,但势必要花很长时间,费很大气力;若是题目很重要,材料很丰富,这些材料不但自己能搜录得到,而且很集中在某些少数的书中,那更是个上上的好论题,研究起来必能事半功倍!不过这种便宜的事不会太多,不能存心侥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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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行体就是上文所提到大家所惯用的体式。此种体式,一切内容,包括引用材料、曲折辩论,以及大小判结,皆在正文中进行;只有太枝蔓的问题作小注讨论,但小注通常都甚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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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历史最主要的是要运用头脑长时期的下深入功夫,就旧史料推陈出新,不要愁着没有好的新史料可以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