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推荐一本书给我妻子吗?(可以,福楼拜的《包法利夫人》或者D.H.劳伦斯的《查泰莱夫人的情人》。)你能为我的丈夫推荐一本书吗?(可以,《恋情的终结》,格雷厄姆格林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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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店里时,有对小两口抱着两箱书等在柜台前,都是品相完好的现代小说。他俩刚结婚,要搬进两人的第一套公寓了,说好各自把藏书减半。这做法真是老派得可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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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拄着手杖的老先生买了40镑的书,题材很广泛。他一边付钱,一边给我看他的手杖一一一根斯诺克球杆顶部装了一颗斯诺克球当把手。他说他是从爱丁堡来看他在纽顿·斯图尔特的医院里养病的兄弟的。我俩聊了很久,他还告诉我两个星期前他也来过一次,为他朋友德瓦尔德勋爵送葬。听到他过世了我有点吃惊,因为他是店里的常客,不怎么说话,读书口味很杂。经常只有在别人告诉你书店的某位常客已经去世的时候,你才会意识到确实有一阵子没有见到此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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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个上了年纪的客人拿着本书一步一拖脚地走到柜台前,神情很是激动。“这本书卖多少钱?”那是一本拉丁语教科书。他急切地翻开书,指了指环衬上用水笔写的名字:“这书以前是我父亲的。”标价是4.50镑,不过我说可以免费送给他。我不记得书是怎么来的了,但我看他找到书那么高兴,不这么做好像说不过去。他是从肯特郡来这边度假的,所以这本书可能来自几年前我在坎特伯雷郊外的一栋宅子里买到的一批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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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男性不读小说倒不尽然,不过某些类型的虚构作品他们确实会完全避开。粗略来说,“一般的”小说一一书写家长里短、人物善恶分明、充满高尔斯华绥笔下那种注水段落的标准英国小说一一似乎专为女性而存在。男性要么读那些值得尊敬的小说,要么读侦探故事。乔治・奥威尔,《书店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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拥有家谱(familytree)真的没什么可自豪的,亲手栽种下一棵树恐怕还更值得骄傲些。如果这是我自己家族史的一部分,我猜我肯定会迅速扎根新的土壤,而不是牢牢依附在过去的贫瘠土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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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下书店的十四年来,我收过曼岛币、北爱尔兰币、欧元,乃至英格兰币,去存钱时,银行从来没有拒绝过,可不知为何英格兰的店——越往南,情况越糟一一不待见苏格兰币。刚从学校出来的时候,我有次在伦敦需要坐巴士去某个地方(忘记是哪里了)。车费是45便士,当我把一张1镑的苏格兰币递给司机时,他拒收。最后我只好为这点车费开了张支票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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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我的认识而言,如果你是一个书商,买书的诀窍在于保持公平和一致。你若是在业内落得一个经常欺诈别人的恶名消息很快会口耳相传,你的货源就会枯竭。我放弃过好几次交易,因为卖家的要价超过了我准备支付的价码,而大部分情况下,他们在其他书商那儿失望地碰了壁之后会回来找我。在买书这件事上,大多数书商都是一样的。我可以坦率地说,据我所知,没有哪个同行会试图只花几镑来讹走一本稀罕的珍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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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常发生这种情况:你明明已经告诉顾客店里没有他们要找的某本书,他们却还是会坚持对你啰里八唆说上一大通解释他们为什么要找那本书。这一现象的可能的解释我也想到了几个,但对我最有说服力的要属一一这是一种知识上的手淫。他们想让你知道他们在某一方面很懂行,哪怕他们选择来夸夸其谈的内容已经错了,也要无聊地说下去一一通常会把嗓门刻意提到不光能让柜台后面的书商听到,也能惊动周围所有人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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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研究出了一个全新的策略来对付喜欢讨价还价的人。他们要我打折,我就问他们是做什么谋生的。我会主观臆测出他们的收入,据此判断他们挣得比我多还是少。如果他们挣得比我少一这种可能微乎其微一一我就给他们便宜百分之十。如果他们挣得比我多——这几乎是必然的一一他们就多付我百分之十。这是相当先进的经济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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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11点,两个上了年纪的客人来到店里,只待五分钟就走了,却说:“咿呵,你简直能在这里待上一整天,对吧?”好吧,显然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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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为什么我们店里好像从来不缺《达・芬奇密码》和《五十度灰》,完全有可能是因为这些书不够深入读者的灵魂,他们读完不会想把书留在身边,处理掉的时候也就没那么不舍了。《麦田里的守望者》初版于1951年,这么多年过去,它的印量肯定比丹・布朗的书大,但这两本书出现在二手书交易中的数量依然不能同日而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