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我们周围的许多东西,都是我们生活的一部分,生命的一部分,关键时刻挽留住我们。一株草,一棵树,一片云,一只小虫。它替匆忙的我们在土中扎根,在空中驻足,在风中浅唱...... 任何一株草的死亡都是人的死亡。 任何一棵树的夭折都是人的夭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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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人群中每一次的仰头,每一回的挺直胸脯,每一刻的孤傲清高,我都活成了我的山峰。它陡峭,奇崛,独对云天。我把这样的我藏在深山。更多时候我匍匐在地,为草木低头,对尘埃俯首,向陪伴自己到老的岁月弯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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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最大的毛病是,爱以自己的喜好度量其他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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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回头,身后的草全开花了。一大片。好像谁说了一个笑话,把一滩草惹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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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在想:对于老家、对于亲人、对于朋友,甚至对于日常熟稔的大部分事物,自己似乎始终游离在圈层之外,不求甚解,趑趄向前,又不知其所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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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正生活在一个被记录得最多的年代。无数支笔在记录,无数的照相机、录音机、摄像机在记录。我们对这个时代的无知,恰恰在这无数的“看见”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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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狼的孤独。我的孤独不在荒野上,而在人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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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到我老的时候,我会慢慢知道老是怎么回事,我会离一条老狗的生命更近一些,就像它临死前偶尔的一个黄昏,黑狗和我们同在一个墙根晒最后的太阳,黑狗卧在中间,我们坐在它旁边,背靠着墙。与它享受过同一缕阳光的我们,最后,也会一个一个地领受到同它一样的衰老与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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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说过的话都可以不算数。玩过多少年,多少代之后,捉迷藏成了一种无法失传的黑暗游戏,它把本该由许多人承受的一个瞬间的黑,全部地留在玩过它的每一个人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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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是一场朝天刮的风。刮得慢极了。能看见那些枝叶挨挨挤挤向天上涌,都踏出了路,走出了各种声音。在人的一辈子里,人能看见一场风刮到头,停住。像一辆奔跑的马车,甩掉轮子,车体散架,货物坠落一地,最后马扑倒在尘土里,伸脖子喘几口粗气,然后死去。谁也看不见马车夫在哪里。风刮到头是一场风的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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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老的时候,是那么渴望春天来临。尽管春天来了她没有一片要抽芽的叶子,没有半瓣要开放的花朵。春天只是来到大地上,来到别人的生命中。但她还是渴望春天,她害怕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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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些活物,都是从人的灵魂里跑出来的。它们没有走远,永远和人待在一起,让人从这些动物身上看清自己。而人的灵魂中,还有一大群惊世的巨兽被禁锢着,如藏龙如伏虎。它们从未像狗一样咬脱锁链,跑出人的心宅肺院。偶尔跑出来,也会被人当疯狗打了,消灭了。在人心中活着的,必是些巨蟒大禽。在人身边活下来的,却只有这群温顺之物了。人把它们叫牲口,不知道它们把人叫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