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花我都不想要,我只想摊开手躺着,成为纯粹的空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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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妈子进房点上了台灯,又送了杯茶进来。紫微坐下来了,把书掀开。发黄的纸上,密排的大号铅字,句句加圈,文言的童话,没有多大意思,一翻翻到中间,说到一个渔人,海里捞到一只瓶,打开了塞子,里面冒出一股烟,越来越多,越来越多,出不完的烟,整个的天都黑了,他害怕起来了。紫微对书坐着,大概有很久罢,她伸手去拿茶,有盖的玻璃杯里的茶已经是冰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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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到一种宁静的忙碌,一种旨意。我感到有手环绕着茶杯垫,木讷,鲁钝,敲响白色的瓷器。它们是如何等待着他,那些小小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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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众噗嗤噗嗤笑声不绝,都说:“怎这么难看相的?”又道:“怎么这班子里的人一个个的面孔都这么难看?”又批评“腰身哪有这么粗的?”我听了很觉刺耳,不免代她难过,这才明白中国人所谓“抛头露面”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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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尖叫住进我的身体。它夜夜振翅欲飞,用钩子索寻能够爱的事物。我被睡在我体内的这种晦暗之物吓坏了;一整天,我感受着它柔软的羽质的翻转,它的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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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门上挖出个小圆窗户,窗上镶着一枝铁梗子的花。只一瞥,便隐没了。再上一层楼,黑暗中又现出一个窗洞,一枝花的黑影斜贯一轮明月。一明,一暗;一明,一暗。宝初只听到这一句为止。他心里一阵难过--这世界上的事原来都是这样不分是非黑白的吗?他去站在窗户跟前,背灯立着,背后那里女人的笑语啁啾一时都显得朦胧了,倒是街上过路的一个盲人的磬声,一声一声,听得非常清楚。听着,仿佛这夜是更黑,也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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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品尝了金雀花的恶意,它的黑色穗子,它柱形黄花的临终敷油礼。它们有一种效力,一种卓绝之美,盛大奢靡,犹如酷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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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硫磺的通奸在梦中悲伤冰冷的玻璃,你是如何把自己插入我和我自己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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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见了自己,干瘪,滑稽,一片纸剪的影夹在太阳之眼与郁金香的众目间,我没有脸,我本想擦去自己。鲜活的郁金香吞吃我的氧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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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使月亮,我的永不气馁的表姐妹升起,带着她癌样的灰白,拖曳着树木——小小的毛茸茸的息肉,小小的网,我的可见性藏起。我闪烁如一面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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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目的的愛都不是真愛,她想。那些到了戀愛結婚的年齡,為自己著想,或是為了家庭社會傳宗接代,那不是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