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汉帝国缔造了一个“皇权—封建官僚—小农”的社会体系,这个社会体系成功地取代了西周以来的“封君—封臣”体系。与“封君—封臣”体系一样,这个统治框架也存在自身难以克服的矛盾:皇权只有借助封建官僚才能统治整个帝国,但是封建官僚自身就是一个强势分利集团,他们会借助手中的权力疯狂掠夺帝国财富。皇权根本就无法彻底遏制这种掠夺,毕竟联系皇权和封建官僚的纽带恰恰就是掠夺财富的权力。最终,封建官僚对财富的掠夺将成为帝国难以治愈的沉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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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永远是经济斗争的继续,韩信的命运把这个法则体现得淋漓尽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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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德价值当然高于物质利益,一个社会,如果失去了道德价值,眼中只剩金钱,那就是一个赤裸裸的丛林社会,所有的掠夺都会没有底线。这个时候,没有人能摆脱利益的诱惑,因为整个社会除了钱,已经没有其他任何东西有价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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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主们在任何时候都不得不服从经济条件,并且从来不能向经济条件发号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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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不生于乱,而常生于治之时;危不起于危,而常起于安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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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乱之后,往往会有大治。只有翻天覆地的乱世才能彻底打破原有的利益格局,使得天下财富重新洗牌,大部分人也能获得一个相对公平的起点,这也是历代初年容易出现所谓“盛世”的最主要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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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势的政府、弱势的军力、强大的经济,最容易引来外贼窥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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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族时代,一宗、一姓、一族连生存都困难,包括国王在内,大家都不可能有过多特殊待遇。王对百姓,要讲“王德”、讲“仁义” ;百姓对国王,要讲“信义”、讲“忠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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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些循环中,我看到了一条无比清晰的运动轨迹:封建集权→货币官铸→击溃异族→经济衰退。集权必然导致强势封建集权,也就一定能集中全国资源对抗游牧民族,强势帝王又怎么可能容忍游牧民族在自己的地盘上闲庭信步?只不过,强势的封建集权一定要靠封建官僚才能实现,借此,封建官僚壮大,小农经济在短暂辉煌之后又会陷入长久的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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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种意义上,正是有了宗族对人民的管理,东汉政府才不需要这么多官僚。当代中国乡村就起源于这个时代,现在绝大多数汉族村落仍旧以姓氏命名,比如,陈庄、杨庄,原型就是东汉时期的坞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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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想成为上帝——至少是有创造性的上帝——你就必须放弃控制,拥抱不确定性。绝对的控制也就是绝对的无趣。要想赢,先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