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和故事不同:故事有主人公,有开始,有结束,历史没有。故事是江河,有源头有终端。历史是海洋,没有起点,也没有终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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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关注遥远时代的普通人,是因为他们是真实历史的一部分,没有他们,历史就是不完整、不真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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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特里克·格里(PatrickGeary)在其名著《民族的神话——欧洲的中世纪起源》中,对民族主义史学的负面影响有一段尖锐而沉重的批评:“现代史学诞生于19世纪,其孕育与发展,都是为欧洲民族主义服务的。作为民族主义意识形态的一个工具,欧洲各民族的历史书写取得了巨大的成功,但也使得我们对过去的理解变成了一个富有毒害的垃圾场,塞满了族群民族主义的毒物,其毒性已深深渗入社会大众的思想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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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不在于这一联系是否最终可以建立,而在于内亚所扮演的角色:遥远而模糊的内亚仅仅承担了对北朝某一历史问题的解释责任,而这一解释却不能帮助我们对内亚的历史与传统有更清晰的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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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前人早已注意到的,这种被拥戴者以毡托负起来登上首领职位的即位仪式,的确是内亚游牧政治体的古老传统。尽管拓跋鲜卑以前及同时的资料已不可见,但之后上千年间的证据不仅足以证明拓跋的“代都旧制”的确存在并且曾为北魏长期遵用,而且也说明了内亚传统的独立性和连续性,为我们理解古代中国历史中的内亚因素提供了一个便利的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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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中国历史上那些与内亚人群关系密切的王朝来说,如果不从内亚史的视角去观察这些王朝,历史的多个面向就被遮蔽、被压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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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史学又把现代历史学诞生之前的传统历史学家称为古董学家(antiqua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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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此可知,西郊祭天方坛上的木杆,虽然史书中比附华夏传统而称之为木主、木人或天神主,其真实功能并非代表天神,也就是说,它们不是或不代表祭祀的对象,而只是用来悬挂祭祀中被宰杀的马牛羊肉。在重要的露天祭祀中把牲体悬挂在木杆上,这种祭祀实践普遍存在于内亚各时期的各语言各人群之中。下面所举数例,当然不是史料中相关事例的全部,要之足以说明这一内亚实践在时间和空间意义上的普遍与广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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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是对过去的讲述,无比巨大、混沌一团的过去中被赋予了秩序和意义并且被讲述出来的那很小很小的一部分,才是我们所说的历史。被讲出来的历史就不再等同于过去:过去的无数方向、无数线索被简化成历史的单一方向和单一线索,过去无可计数的参与者被简化为少数人群及其精英,主人公和中心人物出现了,目的和意义诞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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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拓跋鲜卑面对的却是有丰富历史书写传统的华夏社会,历史学早已建立起直笔、实录的独立价值标准,这时,在服务于文化转型的时代要求与维护史学直笔美德的传统之间,存在着一种难以调和的冲突。有时候,即便是崔浩这么富于政治智慧和行政经验的人,也没有意识到这一冲突是多么的迫在眉睫。其结果,以牺牲史学为代价,国家暴力直接介入了遗忘的制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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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要安抚早先团聚在尔朱荣旗下的六镇及并肆恒朔等北州武人”,二者间、二者各自社会内,广泛存在着对立与裂隙。高欢行将统治的是如此一个沟壑纵横的分裂社会,这就注定了他的政治选择会释放出彼此矛盾、方向混乱的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