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不再受到“必须”要做什么的内心驱策,也没有“应该”做什么的外在要求,他们要应对的是选择,选择自己想要做什么。病人抱怨生活中“缺失”了什么,或者被切断了与感受之间的联系,没有激情,感觉漂浮不定。对这些病人的治疗过程也千差万别。“痊愈”这个词已经被剔除出了治疗词汇;相反,治疗师会说病人的“成长”或者“进步”。
存在主义心理治疗经典语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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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控”行为绝对不是毫无章法的,它们实际上是有目的的,能带给病人继发性获益,并且自我欺骗性地逃避责任。许多人都曾被伴侣潜在的非理性所控制。失去控制提供了另外一种补偿,即他人的照顾。一些病人是如此深深地渴望治疗师以最亲密的方式照顾和关心他们,为了达到这些目的,他们甚至“失控”至严重退行的程度,需要住院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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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体最为常见的对抗觉察责任的动力性防御之一是建构一个没有自由体验的精神世界。这个世界受到某种不可抗拒的、自我疏离的(“非我”)的力量的影响。我们把这种防御叫做“强迫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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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丝:我不知道该做什么。我每周都来,可什么也没发生。我在团体中一无所获。治疗师:你当然会一无所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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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疗师必须在如下的理念框架中考虑问题和做出行动,即病人创造了自己的痛苦。病人之所以感到孤独、隔离、长期受到虐待或者失眠,并非因为偶然、运气不好或者基因有问题。除非病人完全意识到是自己创造了自己的痛苦,否则是不可能有改变的动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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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一个人完全意识到了自己的愿望和决定的时候,也就是完全面对责任的时候。如果一个人对自我构建(及其中隐藏的无根感)感到恐慌,那么他就可能会使自己麻木而不去期望或者感觉,放弃选择或者将选择转嫁给他人,某个机构或外在事件以逃避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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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发现了自己对于世界的责任之时,对于真实“处境”的认识就与他迎面相撞、嵌入其内。只有通过人建构世界的方式,世界才获得了意义,用萨特的术语说,这是“对己存有”。在世上,没有超脱或者独立于“对己存有”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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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的规律是,如果病人能够在团体的运作中承担责任,那他们就能意识到自己有能力(并且有义务)对生活中所有领域负起责任。承担责任有一个同义词,就是“生活管理”。许多治疗取向都强调教给病人生活管理技能。譬如个人财务、身体健康或者社会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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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间本身“不是客观和真实的,而是主观和理想化的;其现在如是,过去亦如是,是由思想本质中自带的恒定定律所产生的框架,用来协调所有外在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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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病人没有准备好接受这种解释,治疗师可以在未来表现出更多证据的时候重复它,或者当治疗关系更加稳固的时候再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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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德格尔把个体称为“此在”(并不是“我”或“一个人”或“自我”或“一个人类”)。他希望永远强调人类存在的双重性:个体在“那里”,但同时个体也构建了什么是“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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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胎于科学实证主义的令人迷醉的乐观精神,它让人相信所有自然规律(包括人类行为)都可以得到解释。弗洛伊德非常正确地意识到,这种对自然倾向的僵硬压抑对心理是有害的,不被允许赤裸表达的力比多会引发限制性的防御机制,最终得到间接表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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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讨论存在孤独的临床表征时,必然会把重心放在人际关系上。但是我和传统人际关系心理学的不同在于,我并不强调像安全、依恋、自我肯定、欲望满足,或者权力;相反,我关注的是关系如何能够舒缓根本而普遍存在的孤独感。 没有一种关系可以消除孤独感。我们每个人都是孤独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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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意义,是在采用宇宙视角的时候,需要证明某件事情还是有所谓的。在其他时候,某件事情之所以重要就是因为它本身重要。如果事情本身是重要的,它们不需要意义来支持其重要性! 采用新的意义架构或者处于深刻的怀疑状态(即从宇宙观点来看待一生)并不会损伤生命其他时刻的重要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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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有永无止境的进步,对某件事情的愿望也不可能总需要理由,有些事情本身就是愿望的理由,因为它符合人的情感。 努力、成就、不断进步的存在真的是人类最深层次的动机吗?答案几乎肯定是否定的。 没有人能够一直实现目的,一直有所创造。没有人可以接连不断地获得成功。正确的方向是在达到目的的过程中,而非目的的达成;不是走入旅馆,而是走向旅馆。 生命只是存在着,我们则恰好被投入其中。生命不需要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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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并没有在生活之中,他使自己远离生活,使得生命和人类的活动以及体验在他看起来是那么荒谬和微不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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珀尔斯对病人使用或是避免使用第一人生的情况非常敏感,对任何主动语态转化到被动语态的时刻同样敏感:我们听到病人先是用“事情”来去除自己的行动,然后变成无常世界的被动接受者。“我做了这个”成为“事情就这样发生了”。我发现我必须不断打断病人,让他们重新拥有自己。一旦珀尔斯确定了病人逃避责任的模式,他就会敦促病人把无助重新表达为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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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病人陷入了痛苦的困境,在讨论的时候,感觉到胃像绞成一个结一样,珀尔斯会请病人与那个结对话。“把那个结放在另一把椅子上,和它说话。你扮演自己的角色和结的角色。它对你说什么?”然后他让病人为冲突的双方负起责任,以使病人意识到没有什么事情是自己发生的,个体才是每件事情,包括每个姿势、每个动作、每个想法的创造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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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的概念扩展到不仅要为世界负责(也就是将意义注入世界),还要为个人的生活负责,不仅仅是为个人的行动负责,也要为不作为负责。萨特这样说道重点并不在道德上,他并不是说我不应该这样做,而是说我对我所做的一切负责。个体构建了自己和自己的世界,也因此为此负责。宇宙不存在规则、道德系统、价值、任何外在的参照物和宏大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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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团体治疗中,病人会遇到很多人,从而激发出不同的人际问题(兄弟姐妹之间的竞争、异性恋、同性恋、同侪的竞争、亲密关系、自我坦露、宽容、给予和接纳等等)。根据以上三个步骤积累的信息,病人进行自我评估,他们判断自我价值和爱的能力,并学习认识自己的行为如何影响判断依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