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些种族的人比其他种族的人优越这一概念在二十世纪初期的欧洲足够普及。而且,在极其深刻的意义上最终把苏联劳改营与纳粹德国集中营联系在一起的恰恰也是这一概念:两个政权都是通过划定他们将要大规模破坏和消灭的“敌人”和“劣等人”的种类而在某种程度上使自己的行为合法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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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们生活的漫长曲折的道路上,我们时常沿着一些围墙、围墙、围墙——烂木头做的、土坯砌的、砖砌的、混凝土的、铁的——幸福地疾驰而过,或者不幸地踟蹰而行。我们没有思索过,它们的后面是什么?我们既不曾试图用眼睛也不曾试图用悟性往那后面窥看一下——而那里恰好正是古拉格之邦开始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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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卡—列宁的秘密警察,克格勃的前身—的缔造者费利克斯·捷尔任斯基个人保存着一个黑色笔记本,他在上面潦草地记下工作时偶然想到的“敌人”的姓名和住址,这些“敌人”都是随意认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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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囚犯讲了一个女人的故事。她带着两岁的女儿探视丈夫。见面时,她让女儿“去吻爸爸”。小姑娘跑到看守跟前吻了看守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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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在当代俄罗斯,几乎没有人认为历史是一种责任或义务,它根本不是。历史是一场应该忘掉的噩梦,或者是一种应当无视的流言。像一个巨大的没有打开的潘多拉盒子,它静候着下一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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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共产主义,那么他们有什么可以反对的?他们不是把生命都献给了这个事业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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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队不同社会如何把邻居和同胞从人变成物知道得越清楚,我们就对导致每一次大规模迫害和大规模屠杀的特定环境了解得越充分,对我们自身的人性阴暗面洞察得越透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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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在强烈的饥饿感中度过的日子的增加,在伤寒病的工棚里,在邻近的英国战俘营的铁丝网边——一个清楚的思想渗入我的濒死的大脑:苏维埃俄罗斯抛弃了自己的奄奄待毙的子弟。“骄傲的俄罗斯的儿女们”,当他们用身体抵挡坦克的时候,当还能让他们发起冲锋的时候,俄罗斯需要他们。但他们当了俘虏以后还要负责去供养他们吗?多余的人口。也是可耻失败的多余见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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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人生最怕绝望,完全失去希望是一种最为恐怖的事态……把所有的“可能”都一笔勾销,本来还有力量奋斗却放弃奋斗,这是一种最为可怕的自杀。看到这种悲剧发生在别人身上,真是惨不忍睹。而没有道理的希望是弱者精神的救生圈、弱者智力的救命稻草。这样的希望令我生气。但是,丧失希望是灵魂的瘫痪,甚至是灵魂的死亡。斯维塔,趁着咱们还有力气希望,让我们希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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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官:你的职业是什么?布罗茨基:我是一个诗人。法官:谁承认你是诗人?谁给你权力把自己称为诗人的?布罗茨基:没有人。谁给我权力作为人类一员的?法官:你为此进行过学习吗?布罗茨基:为了什么?法官:为了成为一个诗人。你为什么不在学校继续接受教育?他们在那里培养你,你可以在那里学习。布罗茨基:我不认为诗歌是个学习的问题。法官:那它是个什么问题?布罗茨基:我认为它是……来自上帝的一份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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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九一八年夏天以前,革命领袖列宁就已要求把"不可靠分子"监禁在主要城镇之外的集中营里。一批贵族、商人以及另外一些被定性为潜在“敌人”的人遭到正式监禁。到了一九二一年,已有八十四座集中营分布在四十三个省份里,大部分用于“改造”这些主要的人民之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