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是他自出院回来那天起第三次打开这个女人的这本书,去读扉页上的一行简短的题词。题词是用墨水写的德语,字很小,诚恳得无可救药,写的是“亲爱的上帝,生活是地狱”。既没上文,也没下文。在屋子近乎病态的寂静中,书页上这几个孤零零的字仿佛有着无可争议的,甚至是经典的控诉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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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又是另一类让我十分恼火的事。我是说如果你作文做得好,可是有人口口声声谈着标点。斯特拉德莱塔老干这一类事。他要你觉得,他的作文之所以做的不好,仅仅是因为他把标点全放错了位置。在这方面他也有点像阿克莱。有一次我坐在阿克莱旁边看篮球比赛。我们队里有员棒将,叫胡维考埃尔,能中场投篮,百发百中,连球架上的板都不碰一下。阿克莱在他妈的真个比赛中却老是说考埃尔的身材适合打篮球极了。天哪,我多讨厌这类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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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不知有多久,Xオ把信纸放下,又不知过了多久,他才从盒子里取出艾斯美父亲的那块腕表。等到他终于把表拿出来的时候,他发现表的水晶面已经在邮寄过程中震碎了。他不知道表的其他部分是不是还完好,但他竟没有勇气拧拧发条做个检查。他只是握着表又坐了很久很久。然后,突然间,他几乎是狂喜般地发现,他感到了睡意。一个人只要还能真正感到睡意,艾斯美,那他就总有希望再次成为一个——一个完——好——无——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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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从他出医院回来的那天起,他第三次翻开老小姐的这本书,并且读出写在扉页上的简短题词。是用钢笔写的德文,字很小,规矩得都有点拘谨了,写的是:“亲爱的上帝,生活是地狱。”没头没脑,别的什么也看不出来。在房间令人窒息的死寂里,书页上这孤单单的一句像是具有无可辩驳,甚至是经典性控诉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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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好笑。你千万别跟任何人谈任何事情。你只要一谈起,就会想念起每一个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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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每發出的一個詞都像是淹沒在威士忌酒的微形海洋之中的一座古老島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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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你带她去什么地方,她总认识什么人,或者她自以为认识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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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波在窗前稍稍侧过身子,免得自己完全背对这两个在桌边坐着的女人。“倒也是,”她说,把几根头发拢到耳后去。她纯粹像通报消息似的接着说:“他从两岁起就经常爱往路上跑。不过从没跑得特别远。我想他跑得最远的一次一一至少,在城里是这样一一是中央公园里的林阴道。离家也才几个街区。他走得最不远一一或者说最近一一的地方就是我们楼房的前门了。他拐到那儿去是想跟他爸爸说声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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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亚当在伊甸园里吃的那只苹果吧,《圣经》里提到的?你知道那只苹果是什么吗?逻辑。逻辑和智慧那类的东西。苹果里面全是这些东西。因此——下面就是我的看法了——你必须要做的就是把它呕吐出来如果你想看清事物的本来面目的话。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把它吐出来了,那么你就不会有任何困难去认识木头和别的东西了。你就不会看到事物任何时候都是停滞不前的了。而且你能知道你的胳膊其实是什么,如果你感兴趣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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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国的青少年生长在社会主义祖国,受到党、团和少先队组织的亲切关怀,既有崇高的共产主义理想,又有丰富多彩、朝气蓬勃的精神生活,因此看了象《麦田里的守望者》这样的书,拿自己幸福的生活环境与资本主义的丑恶环境作对比,却能开阔视野,增加知识。当然,如果有个别青少年分不清两种根本不同的社会制度的界限,不珍惜祖国的社会主义精神文明,竟也去盲目崇拜或模仿霍尔顿的思想、举止和言行,那自然是十分错误的了。对此我们也应该有所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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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想起了一个主意,打算到了那儿,就装作一个又聋又哑的人,这样我就不用跟任何人讲任何混账废话了。要是有人想跟我说什么,他们就得写在纸上递给我。用这种方法交谈,过不多久他们就会腻烦得要命,这样我的下半辈子就再也用不着跟人谈话了。人人都会认为我是个可怜的又聋又哑的杂种,谁都不会来打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