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上:主要可能因为我是独生子。当然也会在外面打棒球、去海里游泳,但一个人的时候多半在看书。我家有很多书,只要有书就不会无聊。猫和书就是我当时的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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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都根据自己的喜好来思考和行事。每个人都在散布一些谎言,以防自己的便利被打断。是吧?每个人都心安理得地做着不希望别人对自己做的事。食肉动物吃食草动物,学校可以判断人在某一时期里能力的优劣,强者总是打败弱者。即使是那些搜罗漂亮话、制定利己规则并从中感到安心的人,也不能从这个事实中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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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幸福有各种各样的定义,但活着的人无论是有意识或无意识,都在追求某种对于自己而言的幸福。就连走投无路而打算一死的人,也在追求名为死亡的幸福,一种想要了结自己这个生命体的幸福。我想幸福是无法再细分下去思考的东西,是人类抱着最小亦是最大的动机给出的答案,所以“想要变得幸福”这种心情本身就是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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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成了“作为职业的小说家”,为了维持下去就必须首先喜欢看书一一怕是从这种地方开始的吧?不过,至关重要的是,喜欢看书这种地方是没办法教的。不能强制谁必须喜欢。如果不是所有的偶然不约而同地遇上书,如果没有一颗对书本世界一往情深的灵魂,我想就不会发展到笔耕不辍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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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人基本上是在心间某个地方追求那种东西的。这是因为,在很多情况下,善这个东西,理解起来咀嚼起来需要时间觉得麻烦无聊的时候不算少。但是,“恶的故事”,总体上是被单化了的,直接诉诸人心的表层,剔除逻辑直截了当,容易接受。因而,使用污言秽语的劣演讲就比条条有理义正辞严的演讲更能迅速入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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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这回我强烈感觉到的,是您一开始就说三十年前反复说过的话:一是为了消除赘肉而过有规律的生活,能动地待命;二是维持足以潜入心灵底层而又从中返回的体力。而这两点对于您心目中“作为职业的小说家”有多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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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上:就和画家在画布作画一样。画布有边缘,大家都是在边缘内侧画,无法画到边缘之外。但画家并不觉得不自由,从没想过一定要有广大无边的画布才叫自由。只要在脑中设定一个尺寸的画布,便可在其中形成一个世界。同样的道理,小说也大抵可以看见边缘在何处。否则就会发生都已经写了几十万字还没描写透彻的情况。所以,写到某种程度后自然会看见构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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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构不是现实主义。勉强说来,是被改编(paraphrase)得如生的现实主义吧!取出现实主义的肝脏,移植到新的身体。关键是要取出活生生的新鲜肝脏。小说家这东西,在这个意义上,和外科医生是一回事。必须迅速而精确地处理事物。一旦磨磨蹭蹭,现实性就死掉。知道这点本身,就是一个大引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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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上所以对我来说,采访也好,随笔也好,写短篇也好,或者写长篇也好,写东西时的原理都是一样的。让声音变得更现实,这是我们的关键任务。我把它称为“魔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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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上我想是没有的。相比之下,更有兴趣的是寻找自己心中固有的故事,把它拽出来,观察往下将会从中发生什么。因此,日本私小说那类东西,读起来完全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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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之下,不努力潜入而直接写成文章的东西则缺乏回响。因此,我所说的故事、故事,总之就是让材料潜入。潜入得越深,出来的变化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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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上刚起步的时候,我之所以不愿意就社会间题发言,首先是出于对学生运动期间语言纯属消耗和徒劳的怒不可遏,再不想让语言白白死掉了。对所谓新左翼之人的话语有一种抵触情绪。一边回避这些一边表达自已想表达的什么一到底怎样才能实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