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八岁是个尴尬的年纪,对年轻人来说,你是老年人,绝无青春还魂的可能,对那些资深老者来说,你是无甚作为的庸碌之辈,将永无翻身之日,而对同一个年龄层的人来说,你的存在无疑是个潜在的威胁,你会抢走覆盖在他们头顶的越来越稀薄的空气。
姚鄂梅经典语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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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人生就是这么一个过程,真正有意思的日子只有那几年,然后就全是为那几年买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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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对她来说,是个极大的宽慰,胜过任何一种注射到身体里去的药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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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这个东西,就像某种我们喜欢的气味,当我们意识到它的时候,已经把它消费掉了。我们不能凭那点记忆支撑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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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年,稍微挣了点钱的人家,都喜欢编家谱,好像活人能挣钱真的是死去的祖先在保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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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我们要的东西他们也没有,或者根本就不存在,要不就是我们太没耐心,可耐心的事谁说得准啊,有些人在耐心中等待了一辈子,直到耐心变成了枯井,最后抱着枯井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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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你不觉得闲也是一种忙吗?闲比忙更忙呢,谁都别想来打扰,就想一个人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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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不是这样,尤其是她家有客人来时,听着他们讲起那些全然陌生的亲戚,我就有种被抓进异族人洞穴的感觉,我猜心欣到了我们家,面对我的家人和亲戚时,感觉也差不多,但问题是,她不必像我这样长久地呆在异族人的洞穴里,她只要耐着性子在那里演一会戏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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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屋就是一件扔掉的烂棉袄,早就冷了,捡回来也穿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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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刚一点头,我的眼泪就涌了上来,但我拼命忍住,不让它往下掉。这一刻,我好像才体会到,我是真的被母亲扔出去了,她的怀抱太小,抱不下两个,所以只好扔出去一个,好让怀里那一个抱得宽松一点,舒服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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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个女人必须是个眼光特别的女人,看上他的一切,包括他的一文不名,并且愿意用爱情来打动他,烘暖他,把他从慵懒中拯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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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以前一双买错的鞋,卖鞋的人非说她家的鞋码子大,建议我买小一码,我依了她,结果那鞋就合适了那么一小会儿,以后的时光全是不合适,扔掉又可惜,只好隔几天就给自己穿一次小鞋。我还以为终于可以扔掉那双折磨人的小鞋了,没想到还是得乖乖地回去,把舒展了几天的脚重新塞回去,折磨脚趾,折磨小腿,折磨脊椎,折磨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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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是一个约会,我到得太早,她又到得太晚,还好,我们总算等到对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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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见到他这样,我就赶紧躲开,不然,我怕自己会陡起杀心。无趣的人老得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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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要来,是我的腿要来,我都不用看路,它自己就带着我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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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余霞落尽,大地暗如抹布,树影幢幢,蠢蠢欲动,分明是憋了一天急着出来透气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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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一出生我就开始觉得男人多余,生活已经走入下一个旅程,他们还在上一个阶段东张西望。他们几乎完全无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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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过《少年派的奇幻漂流》吗?对我来说,孙非就是那只老虎,如果他还在我身边,我可能会有很多不高兴的日子,但我不会……起码我家大门口不会结蛛网,也不会让掉落的草籽在门口的灰尘中发芽,这是生命消失的预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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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熟了,母亲被客气地迎上饭桌,好不容易解开的绑缚马上又被她自己绑了回去,坐得像幼儿园的孩子一样端正,脸上挂着虚假的笑意,嘴里一个劲地客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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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班护士接过我的住院通知单,朝我左右打量,看我是否把陪侍的亲属藏到了空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