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我们已经很难找到愿意谈话的对象了。其他人都很无聊,他们对你所熟知的东西不甚了解,而如果他们知道些你不知道的事儿,你又没什么兴趣,因为反正与你无关……
怪诞故事集经典语录
-
-
世界的边远之地用一种神秘的无力感在我们身上留下了永远的印记。
-
单是死亡尚可承受,最可怕的是那些反复出现、不变的、猜得到的、杂乱无序的、我们对此无能为力的、相互撕扯着的东西。
-
她们的谈话飘浮在漫画书里云朵状的对话框里,然后像保证长寿的电子烟的烟雾一样消散。
-
温柔能捕捉到我们之间的纽带、相似性和同一性。这是一种观察世界的方式,在这种方式下,世界是鲜活的,人与人之间相互关联、合作且彼此依存。文学正是建立在对自我之外每个他者的温柔与共情之上。
-
-
我觉得她的目光穿透了我,仿佛看到了我身后的某处广阔空间。那里可能属于某个稳固的部落,部落里的人们在这个时空中迁徙,就像在记忆的荒原中跋涉,而我们只是这时空眼球上难以磨灭的痕迹。
-
人人都怕血,觉得恐惧。一看到血人们就变了脸色,忘了自己的血液就藏在柔软敏感的皮肤下的静脉里。
-
我从不热衷于对虚构和非虚构进行简单划分,除非我们认为这种划分是口号性的。在浩如烟海的关于虚构小说的众多定义中,我最喜欢的是最古老的、亚里士多德的定义:虚构总是某种事实。
-
世界正在消亡,而我们甚至没有注意到这一点。我们没有注意到,世界正在变成事物和事件的集合,一个死寂的空间,我们孤独地、迷茫地在这个空间里行走,被别人的决定控制,被不可理喻的命运以及历史和偶然的巨大力量禁锢。我们的灵性在消失,或者变得肤浅和仪式化。或者,我们只是成为简单力量的追随者——这些物理的、社会的、经济的力量让我们像僵尸一样。在这样的世界里,我们确实是僵尸。
-
世界像一件剪裁精良的西装一样包裹着他,这西装仿佛量身定制,无比舒适。
-
这让他产生了去地下室看看的想法。他已经好多年没去过那儿了。但是她,他的母亲,很喜欢在那待着,他也从没觉得奇怪。当她觉得他看电视球赛的声音太吵,而她的抱怨又越来越没用的时候,他就能听到钥匙相互碰撞、接着门被狠狠关上的声音,然后她就会消失很长一段时间。那时他就会觉得这下天下太平了,开始逍遥自在地干自己最爱干的事儿:干掉一罐罐啤酒,盯着两伙穿着不同颜色上衣的男人追着一个球,从球场的一端跑到另一端。
-
我们就像旧的沙漏一样,您知道吧亲爱的?我读到过。在这样的沙漏中,沙粒因为经常被倒来倒去而变圆,它们被打磨,这时沙粒就会流动得更快。旧的沙漏总是会快。您知道吗?就像我们的神经系统一样,也已经部个包知道,它累了,刺激飞向它时就像穿过有漏洞的筛子,这就是为什么我们觉得时间流逝得更快了。
-
每当写完一首诗结果都一样:无边的寂静向我袭来,令我狐疑,我搬弄语言何为。
-
每当要做点什么事情的时候,总是无法在这一行为可能带来的结果与回避这一行为所可能带来的结果之间找出二者的差异。
-
每当一个人向其他人表达偏见的时候,通常都会特别克制。最开始只会非常委婉地讲出一点点自己的感受,如果收到对方的赞同,就会立刻切换状态,开始侃侃而谈,使出浑身解数把对方拉入自己的思想阵营。相似的偏见,能够快速拉近两个人的距离。
-
每当有朋友问我什么时候去古巴旅行最合适,我总是真假参半地回答:“除非回到2014年之前,不然已经晚了。”
-
每当思绪将我牵引到这段人生时,我能感受到的,只有杂乱纷呈的种种激情,我能听到的,只有这些激情如风暴袭来时发出的嘈杂声响。当时充斥在我内心的那些情感,那些带我升华、助我感受到隐秘幸福的情感,现如今都已沉没在被遗忘的记忆深渊里。的确,透过往事的迷雾,我能看到一缕缕明媚的阳光,这阳光所代表的,是两情相悦的爱,但我爱的那些女子,已经融合为一个模糊的群像。
-
每当一个生灵面对几种可能的行动路线时,它采取所有的行动路线,因此创造了很多截然不同的宇宙历史。因为在宇宙演化的每一个进程中有很多生灵,而每个生灵又经常面对很多可能的路径,所以所有这些路径的结合是数不清的,结果无限多个截然不同的宇宙从每一个暂时的序列的每个时刻脱离出来。
-
每个动物个体的能量预算都有限,所以它们必须精打细算,才能同时满足各方面的需求:维持基本生存、寻找配偶、繁育后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