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应该尽量不去想尘世给人造成的困难。要不然,这个世界就完全会变得令人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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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里的男人只有德国人。当时我已十七岁。战争遥遥无期,我的青春也漫无止境。我既摆脱不了战争,也摆脱不了我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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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講終時,有長時間的寂靜。然後傾盆大雨重又潑向城市,淹沒街道,人心。他說:“季風。她問,這麼猛烈的雨水對稻田有沒有好處。他說再好不過了。她抬眼望這個男人。她淚眼模糊依舊望著他。她說:“而我一生所愛,那是你。”“是的。惟一的,你一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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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将要分手。她记得,当时开口有多难,多残忍。他们的欲念太强烈,找不到话来表达。他们已经不再相视。他们避免用手和目光接触。是他不想说话。她说过,光是这沉默本身,以及由于沉默而没有说出来的话,乃至其顿挫,其不经意,还有这个躲躲闪闪的游戏,这番幼稚的欲言又止和她的眼泪,这一切本应该使人想到,这就是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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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雨的香氣沁入房間。一股強烈的慾望,來自遠古的,使這對情人再次交合。他們入睡了。醒了。又睡過去了。中國人說:”下著雨,在這裡,和你一起,再來一次……我的小姑娘,我的小女孩……”她說是的,說下雨,自從他們相識以來,這是第一次。而且一夜下了兩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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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她依旧是上本书里的那个女孩,瘦弱,放肆,难以捉摸,难以形容,其实没有看上去那么娇美,是穷人家的女儿,世代贫穷,祖先是种地的、做鞋的;不管在什么地方,她法文考试总拿第一名,厌恶法国,无从解脱远离童年故土而产生的乡愁,吃不惯带血的煎牛排,喜欢文弱的男人,浑身洋溢世上少见的那种性感。发疯似的喜欢读书、观看,傲慢不逊,我行我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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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恒是无法形容的东西。它既不美,也不丑。它也许是一个小石块,或某个物体发光的一角?是猫的目光?一切都是。猫睡了。丽娃睡了。猫彻夜不眠。永恒究竟存身于猫的凝视里抑或丽娃的凝视里?圆圆的瞳孔里空空洞洞。这些瞳孔大极了。犹如寂无一人的竞技场。令人感到时光的冲击。——一只猫走进内韦尔的地下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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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以为知道,其实不然。永远不会知道。牢记时间的确切持续期限。弄清时光有时怎样过得飞快,接着又毫无疑义地过得很慢,而且,还得忍受它的忽快忽慢,这无疑也算是学到了知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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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忽然间在世界这片经纬密布的织物上,你面积很小的脸部有一根纬线突然变得脆弱易断了,那情形差不多等于一根手指勾住一根丝线,丝线将断未断。她说她的错乱是从那晚他熟睡时开始的,当时她发现了——同时也察觉出这张脸和世界万物的终点有所不同——他俩有着一样的归宿,那就是他俩已被双双卷走,被运动着的时间用同一种方式研烂磨碎,直到世界重新获得那根光滑的纬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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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部利穆新汽车时里,一个风度翩翩的男人正在看我。他不是白人。他的衣着是欧洲式的,穿一身西贡银行界人士穿的那种浅色柞绸西装。他在看我。看我,这在我已经是习以为常了。在殖民地,人们总是盯着白人女人看,甚至十二岁的白人小女孩也看。近三年来,白种男人在马路上也总是看我,我母亲的朋友总是很客气地要我到他们家里去吃午茶,他们的女人在下午都到体育俱乐部打网球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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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都站在房间里。他们挨得很近,面对面地站着,但双臂下垂,根本没有接触。房间里一切原样不动。烟灰缸都是空的。天色已经大明。屋里有阳光。他们甚至连烟也不抽。床铺原样未动。他们俩一句话也不说。黎明的寂静笼罩着全城。他走进房里。远处,广岛还在沉睡。突然,她坐下身去。她双手捂住脸,悲叹一声。一声忧伤的哀叹。她的双眸中反射出城市的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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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空,我们看到它从大地的一头伸展到另一头,它是一个蓝色大漆盘,透着星星点点的光亮。我们看到两个孩子一起仰望同一块天空。然后看到他们各看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