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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文化的酒瓶盖，到了唐朝就掉落了，酒气到明清散光。“五四”再把酒倒光，掺进西方的白水，加酒精。

只爱女人的男人，是知其“女”，不知其“人”。只爱男人的女人，是知其“男”不知其“人”。待到你承认这一浅显伧俗的说法煞有深意，可惜为时已迟，男人女人都成为路人，“路”为主，“人”模糊难辨了。

遗失了东西，好容易找回来，欢喜非常。人类在所谓进步进化中能得到的福祉，就是这些。欢天喜地，终于获得的，是本不该失去的东西。

凡一种信仰，强制性愚民，一定阶段后，民会自愚。这现象不仅是当代，人类本身如此：自愚，而后愚人。

那种吃苦也像享乐似的岁月，便叫青春。

我们活在形容词的荒年。

文学艺术，创作难，欣赏更难。不是创作在前，欣赏在后。不。欣赏在前，创作在后。

老子是阿波罗式的，冷静观照，光明澄澈。庄子是狄俄倪索斯式的，放浪形骸，郁勃汪洋。老子是古典的，庄子是浪漫的。老子是苦行的，庄子是享受的。老子内敛克制，以少胜多，以柔克刚；庄子外溢放射，意多繁华，傲慢逍遥。奇妙就奇妙在，两者其实一体。

我们十分感谢马基雅维利。他写出了人所做的事，而不是人应该做的事。

信心到底哪里来？信心就是忠诚。立志，容易。忠诚其志，太难。许多人立志，随立随毁，不如不立。艺术，爱情，政治，商业，都要忠诚。求道，坚定忠诚无疑，虽蹈海，也走下去。

“红”指军装，“黑”指教袍。主角于连（Julien）夹在两者中间，故称“红与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