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格森的梦幻理论指出,睡觉者丝毫没有隔断与外界和内心世界的感觉。然而,他不是用特殊的回忆-影像,而是用动态的、可伸缩的、适合一种宽泛或模糊的过去时间建立它们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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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津安二郎的静物有一种绵延性,花瓶画面持续了十秒钟:花瓶的这种绵延,严格地讲,表现了经历一系列变化状态后的留存之物。一辆自行车也可以有时间延续,它表现运动之物的不变形式,只要它是不动的、静止的、倚墙而立的。自行车、花瓶、静物是时间的纯粹的和直接的影像。每个影像都是时间,都是在时间所变之物的这样或那样的条件下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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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回镜头要么是一个简单的、套路式的提示板,要么它从其他地方获得证明,如卡尔内的命运,曼凯维支的分叉时间。但是,在这些情况下,赋予闪回镜头必要性的东西只是相对的、有条件的,还能够用其他方式表现,这不仅因为闪回镜头与回忆-影像相比有某种欠缺,还因为回忆-影像与过去相比,有着更深层的缺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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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如果死亡,那将是被谋杀的那些没有认真阅读或理解麦克卢汉著作的人会认为,视听替代书是理所当然的,因为较之已故的文学或其他表现手段,视听本身拥有同样多的创造力。这不对……问题不是式样的比较。替换不是发生在笔头文学与视听之间。替换发生在(无论是视听的还是文学的)创造力与制服权力之间。如果文学不能维持其创造的条件,很难相信视听就能够拥有其创造的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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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时的影像与回忆-影像的关系表现在闪回镜头中。严格地讲,这是一个从现在到过去,再把我们带回现在的封闭循环。不妨这样讲,如在卡尔内的《太阳升起》中,这是一种循环的多样性,每个循环占据一片回忆区域,并返回现在情境的更深刻、更无情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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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纯视听情境不会在动作中延伸,更不由动作推演出来。它需要捕捉,让人捕捉某些不可容忍、不可承受的东西。它不是人们在动作-影像的感知-运动关系中随处可见的气急败坏的、粗暴和膨胀的暴力,它也不是恐怖场面,尽管有时出现尸体和鲜血,它是一种非常震撼的或者非常不公平的东西,当然有时也是非常美的东西,因而它会超越我们的感知-运动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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界定新现实主义的,正是这种纯视觉情境的安排,它与传统现实主义中动作-影像的感知-运动有着本质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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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不具有其自身的战争机器;它仅仅靠军事体制的形式才能将战争机器占为己有,但是,此种体制总是产生问题。由此,国家对于它的军事体制抱着一种不信任,因为后者继承了一'部外来的战争机器。克劳塞维茨对于此种普遍性的形式有所预感,他将绝对战争之流(flux)当作一种理念(Idée),而国家则尤其是根据其政治需要将此种理念占为己有,并且,正是在与此种理念的关联之中,它们才成为较好或较差的“引导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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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的悖论是:它虽然构成了时间,但却要在这被构成的时间中流逝。我们不应否定这一论的必然结果:应当存在着另一时间,第一时间综合得以在其中进行。第一时间综合必然要指向第二种综合。通过坚持缩合的有限性,我们虽然表明了结果,但却根本没有表明当前为什么会流逝,也没有表明是什么阻止了当前与时间的同外延性第一综合、习惯的综合的确是时间的基础fondation);但是,我们必须区分基础和根据(fondeme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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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种饥肠辘辘的哲学。这种哲学很久以前便断绝了与外部之间的共生关系,将它的供给仅仅限制于那些举世公认的哲学家们的金科玉律,因为它据称对这些东西拥有绝对的所有权。这是一种自以为食的哲学。作为此种自食其身的做法的一个直接后果,体制性的哲学患上了概念的营养不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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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其中,进化不是从一个分化程度较低者到一个分化程度较高者,而且,也不再是一种遗传性的、血缘性的进化,毋宁说,它已经变成传播性的、传染性的进化。因此,我们宁愿将此种在异质者之间所发生的进化的形式称作“缠卷”(involution),但前提是人们不把缠卷和退化混淆在一起。生成是缠卷性的。而缠卷则是创造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