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试图把自己那个像长了两个头似的孩子和曾经见过的因放射能致残的儿童照片做一个比较。但是,对于鸟来说,孩子的异常病症,不要说和别人一起议论,就是自己重新思考一下,也会有一种极为羞耻的感情热辣辣地涌到喉头。这是鸟个人特有的不幸。他觉得,这并不是地球上所有人共同拥有的、与全体人类相关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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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二十七年的生活中,也一定有过几次站在生死交界处的瞬间吧。在那一瞬间,为了在同一个宇宙里活下去,你的死尸一个个地留在了另一个宇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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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光线黯淡宛如薄暮时分,很像生了病的家畜躺卧的草窠,散发着温热、潮湿、浑浊的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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婴儿哭的声音好像含有种种意义。也许包含人类所有语言的所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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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的肉体好像装满了水的皮囊,不断被睡眠的诱惑吸引,如果就这么闭上眼躺下,如胎儿般蜷起身子,那么我就可以拒绝现实世界的一切,如果现实世界的一切不存在了,那么弟弟这一罪犯也就不存在,弟弟的犯罪也就不存在了。这诱惑与一瞬间前的顽固的失眠症相反,宛若甜甜的蜜汁。但我终于摇摇头驱散了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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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会死,而且大多数在百年后,不会再有人讨论他们的死法。按自己最喜欢的方式死去是最好不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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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来,那一小口威士忌带来的燥热竟意想不到地要与蕴藏于内心的“期待”的感觉融为一体。可是我也看到,通过自我放弃来实现精神复苏的这一做法中隐匿着一种畏惧,这一清醒的意识又阻碍我把这种燥热和“期待”的感觉连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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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步行相比,骑自行车多多少少有一点儿从自身肉体逃离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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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我给予面向黑暗的眼睛一个人群。我把丧失了功能的它,比作面向颅内的黑暗睁着的眼...我雇了一个哨兵监视自己内在的黑夜森林。就这样,我训练自己观察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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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午后街道上传来各种各样的声音,鸟都像听到从极遥远的地方传来的空洞信号那样置若罔闻。他伸腰打了个哈欠,流下一滴像唾液一样毫无意义的眼泪,又啜了一口刚倒进杯里的酒,希望自己能继续顺利地离开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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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图上面红色的温存,根本讲来,乃是努力要忘却直面并超越自己地狱的这些人骇人的威胁,在更加晦暗动荡的现实生活中驯顺苟活的人们安慰自己使用的色彩。概而言之,曾祖父叫人画这幅地狱图,实在只是给他自己安魂。只有那些继他之后像祖父及我这样的子孙——我们不希望强行飞跃的“某种东西”在自己的心中生长发育,也不希望与它对簿是非,唯愿冷漠不安地苟活下去——只有这样的子孙,才能从那幅画里得到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