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里登山的挫折,和眼前这场蔓延的祸患似乎难以相提并论,但它们都借死亡,凸显了被科技和经济繁荣遮蔽了的两个核心问题:人类与自然、文化与文化应该如何相处。
梅里雪山经典语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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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今后的生活中,我将不再拘泥于狭义的登山本身,而会慢慢地去‘攀登’距峰顶剩下的那500米距离。在遇见下一个由衷想要去做的事情之前,我要先学着培育心中所缺乏的、之前被我漠视的那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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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瓦格博的地图上,又多了一处给我留下深刻记忆的地方。大概总是在这样的时刻,某处风景在一个人心目中的广度和深度会倏然间得以拓展。人与人之间珍贵的相遇,能使原本平面的风景也随之变得立体而有纵深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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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个遗体手指的姿势似乎是想抓住什么东西,这个姿势能让人感受到他对生命的强烈执念。登山是为了感受生存,死亡当然不是出于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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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结束后,笹仓的父亲非常正式地道了谢,关于儿子他最后只说了一句:“二十一年,真是短暂的人生啊。”听到这句话,我感觉心头一震,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有些人和事确已远去了,眼泪禁不住潸然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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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林尽了人事,而推动这无人之作的天命,则来自那座绒地的山神,他会无情地埋葬登山者的肉体,但最终解救了他们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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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是否有神性?人类的探险是否应有限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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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自然怀抱中的山居体验和被人造物品包围的都市生活,其间的天壤之别让我感到困惑和迷茫。就好像是我在另一个世界里走了一遭回来,在卡瓦格博的那个我和在东京的这个我,成了人生链条上的两个断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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慰灵碑揭幕的那天,梅里雪山与山难当天一样,被笼罩在厚厚的云层当中。然而,据说在年迈的藏族喇嘛开始磕长头跪拜的一刹那,天忽作晴山卷幔,梅里雪山主峰跃然而现。对于悲伤到了极点的遗属们来说,与梅里雪山仅有一瞬的这次邂逅,实为一次难以言表的神秘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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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是一套复杂的齿轮组合成的机器,所有部件都开始不可挽回地向着同一个结局运行,决定命运的那一天一步步地临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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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难道不是在被身边人们的言谈和努力生活的姿态所感染吗?遭遇挫折时,不也是会向深藏在心里的某个人祈求解答吗?这些,不都是生命存续的一种形式吗?就我而言,我希望自己能成为那些永远留在梅里雪山的队友们意志的存续。虽然生离死别的悲伤无法消除,但卡瓦格博教会了我一个道理——生命可以从这里再次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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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气直钻进骨缝里,喝了热热的酥油茶,周身才生出融融暖意。掺了蜂蜜的糌粑也让我们的精神振奋了起来。当品尝着这片土地上收获的食物,真心感受其美味时,心中也隐隐觉得自己正被这片士地所接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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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驻足瞪视着我,一字一句地说:“任你是谁,都绝对不允许攀登卡瓦格博!”“神山,就像亲人一样。如果踩你亲人的头,日本人也会生气吧?你懂不懂我们藏族人为什么冒着生命危险还要去转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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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方圣地并不是为了让信徒们去巡礼的,而是想要告诉人们这里是人和神的分界,从这再往里就是人类的禁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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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于世,死亡和我们的距离比想象中要更近。即便是这样,人们仍然感悟着生命,用尽全力为生存打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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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座山,是剥夺生命的魔力之山。而他同时又有着另一面。山顶上的积雪化成了丰沛的水资源,孕育滋润着森林,人和动物皆仰赖其滋养而繁衍生息。卡瓦格博既是一座生杀予夺的魔山,也是庇佑生命的丰饶之山,同时还是人们寄托心灵的圣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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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调整困难,大概还是为了尽量让更多的人登顶。归根到底,还是因为对于这样一支联合队来说,政治方面的考虑占据很重要的地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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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我自以为是拍摄卡瓦格博南侧景观的第一人,现在想来这是一种多么无知的傲慢。自我拍到那些照片的数百年前开始,这座山的形象已经被世世代代转山的藏族信徒们看在眼里,刻在心里。撇开世居的当地人,反以“世界第一人”自诩,今后断不能再如此夜郎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