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疯人交给水手是为了确保他不再在城墙下徘徊,确保他将远走他方,使他成为甘愿背井离乡的囚徒。但是,水域给这种做法添加上它本身的隐秘价值。它不仅将人带走,而且还有另外的作用——净化。……因此,疯人远航既是一种严格的社会区分,又是一种绝对的过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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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物界逃避了人类符号和价值的驯化,反过来揭示了隐藏在人心中的无名狂暴和徒劳的疯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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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此就出现一个很大的问题:一个建筑物不再仅仅是为了被人观赏(如宫殿的浮华)或是为了观看外面的空间(如堡垒的设计),而是为了便于对内进行清晰而细致的控制,使建筑物里的人一举一动都彰明显著——195完美的规训机构应能使一切都一目了然。中心点是照亮一起的光源,又是一切需要被了解的事物的汇聚点,应该是一只洞察一切的眼睛,又是一个所有的目光都转向这里的中心——1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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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应该总是阅读权威性的作者;当你渴望改变时,退守到那些你之前读过的作者那里。每天都获得些使你变得坚强的东西以对抗贫穷、死亡和其他的不幸;当你浏览了许多思想之后,选择其中一个在当天来彻底消化。这是我自己的习惯;从我读过的许多东西中,我索取一些为己所有。今天的思想是我在伊壁鸠鲁那里发现的;因为我惯于跨越,甚至跨到敌人的阵营——不是作为一个逃跑者,而是作为一个侦察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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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建筑物不再仅仅是为了被人观赏(如宫殿的浮华)或是为了观看外面的空间(如堡全的设计),而是为了便于对内进行清晰而细致的控制——使建筑物里的人一举一动都彰明较著。用更一般的语言说,一个建筑物应该能改造人:对居住者发生作用,有助于控制他们的行为,便于对他们恰当地发挥权力的影响,有助于了解他们,改变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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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有时会遇到所谓的宰制状态,在这种状态中,权力关系一一它不是易变的,不允许不同参与者采取策略修正它们一一是静止不动的。当个体或者一个社会团体成功地占据权力关系领域使之处于静止状态,并且以经济、政治和军事手段阻止一切可逆的运动时,人们就面临着所谓的宰制状态。在这种状态中,无疑不存在自由实践,或者只存在单方面的自由实践,或者自由实践受到严格约束和限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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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宏大的监狱体系设计出来了……断头台(在那里,受刑的罪犯的肉体听凭通过仪式表现出来的君主的力量摆布),惩罚剧场(在那里,惩罚的表象能长久地对社会产生作用),被一种庞大的、封闭的、复杂的等级结构所取代,而这种结构则被整合进国家机器之中……一种全然不同的实体,一种全然不同的权力物理学,一种全然不同的干预人体的方式出现了……这种高墙将变成处于19市级城市边缘甚至中心的、惩罚权力的单一形象——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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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再是司空见惯的站在一边的可笑配角,而是作为真理的卫士站在舞台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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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在这种刑法机制中,关键是通过一种机制来产生事实真相。这种机制包含两个因素,一个是由司法机关秘密进行的调查,另一个是被告的仪式行为——43在古典时期的拷问中,除了表面上有一种对事实真相的坚决而急切的寻求外,还隐含着一种有节制的神裁法机制:用肉体考验来确定事实真相——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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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域和航行确实扮演了这种角色。疯人被囚在船上,无处逃遁。他被送到千支百叉的江河上或茫茫无际的大海上,也就被送交给脱离尘世的、不可捉摸的命运。他成了最自由、最开放的地方的囚徒:被牢牢束缚在有无数去向的路口。他是最典型的人生旅客,是旅行的囚徒。他将去的地方是未知的,正如他一旦下了船,人们不知他来自何方。只有在两个都不属于他的世界当中的不毛之地,才有他的真理和他的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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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回溯的方式从中找出一个在以后的婚姻实践中作为司法的和道德的框架的“相互性忠诚”原则,这是错误的。因为在这些文献中,要求丈夫节制的责任或劝告,如他只以自己的妻子作为性伴侣,不是他自己订立的个人承诺的结果,而是一种政治规范的结果,这在柏拉图的法律中是强制的结果,而在伊索克拉底与伪托亚里士多德之名的人那里,则是男人通过一种对自己的权力的审慎限制来约束自己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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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柯在此论述的是,应该把“认识你自己“放到“关心自己“这更大的古希腊思想背景和框架下来理解,“认识你自己”在古希腊思想中不是独立的,后世历史和哲学传统大力强调“认识你自己”,而不强调“关心自己”,福柯认为这是建立了一种错误的连续性,是一种伪造的历史。对福柯来说,“关心自己”支撑着“认识你自己”;“认识自己”也只不过是“关心自己”的一种形式;包括“认识自己”在内的各种“关心自己”的活动,福柯统称为“自我实践”。一一译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