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被人理解成了我唯一的骄傲,于是再没有了表现上的冲动,试图让人去理解什么。我觉得,宿命决定了我将不被给予任何可为人所关注的东西。孤独日渐膨胀起来,就像一头猪。
金阁寺经典语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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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被人理解就是我唯一的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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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流血才会令愚钝的人们狼狈,然而流血之时,悲剧已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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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我来说,美必须是这样的东西。它从人生中遮隔我,又从人生中保护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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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没了证人,耻辱也就从这世上被斩草除根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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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丝毫寻欢作乐的念头,觉得自己好像被某种秩序遗弃了,孤身一人脱离队列,拖着疲惫的步伐行走在一片荒芜之地。我的内在里,欲望正抱膝蜷缩成一团,仅留下闷闷不乐的背影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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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突然复苏的记忆将带来起死回生的力量。过往并非一味地将我们拖回过往,过往的种种记忆中有一些强力的钢铁发条,虽然为数不多,倘若当下的我们触碰到,发条将在瞬间伸展,我们将被推向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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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面,人类容易毁灭的形象反而浮现永生的幻想,而金阁坚固的美反而露出毁灭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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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所以突然变得残暴,那是在这样一瞬间,即一个明媚春天的下午,在精心修剪过的草坪上茫然地眺望着从树叶缝隙筛落下来的阳光戏耍的'一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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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少年时期混沌地充斥着若明若暗的色调我害怕漆黑的暗影世界,但如白昼般清晰明朗的生机也不属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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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照片和教科书里每每看到现实的金阁,可在我心中,父亲讲述的金阁的幻影更胜一筹。父亲绝不说现实的金阁金碧辉煌之类的话。在他看来,地上再没有比金阁更美的东西了。而且,从“金阁”这两个字的字面和发音上来说,我心中的金阁才是无可比拟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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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经常在照片和教科书上见到现实中的金阁,可父亲口中虚幻的金阁却在我的内心占据上风。父亲从未提过现实中的金阁如何光芒璀璨,可他的话总让我觉得这世上再无比金阁更美之物,且“金阁”这两个字,这音韵在我内心勾勒出的金阁是那样无与伦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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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将来的事,你就没有任何恐惧或者憧憬吗?没有啊,什么都没有。就算有,那又能起什么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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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资格独自挺胸登上这段白色的石阶。这种叛逆和星、月、千枝化为了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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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不再从眼前所见的风景和事物中追寻金阁的幻影,渐渐地,金阁变得更深刻、更坚固、更实在了。它的每根木柱华头窗、屋顶和顶端的风凰全历历在目,仿佛一伸手就能触碰到。它那精致的细节和复杂的全貌相互呼应,就好像回忆起段旋律就听见了整首乐曲一般,无论观察哪一处细节,金阁的全貌都呼之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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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父亲就总是对我提起金阁。我出生的地方,是舞鹤东北方一个凸向日本海的荒僻海岬。父亲的家乡不在那里,而是舞鹤东郊的志乐。在家人切望下,父亲削发为僧,成了偏远海岬上的寺院住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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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这般,金阁时时向我显现,可在现实中我却不得见这一点很像此地的海。舞湾就在志乐村往西一里半处,但由于山脉遮挡,从志乐村看不到海。然而这片土地上总有着某种海的迹象。有时可以闻见风中海水的气息,起风浪时成群的海鸡避难而来,就落在附近的田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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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内心平静下来,躁动和恐怖有所收敛。美对于我来说,必须是这样一种东西,它将我与人生隔离,给予我庇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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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两者之间足以吞噬我生涯的广阔的深渊正在张开大口。因为这时候,我打算做最后的告别,就眺望着金阁。两夜的黑暗中,金阁朦朦胧胧,其轮廓恍惚不定。它漆黑地屹立着,简直像是黑夜的结晶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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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死我的大火也能烧毁金阁,这一想法几乎使我陶醉。在同样的灾祸和同样的不详之火的命运之下,金阁和我所居住的世界处于同一水平线上。和我脆弱、丑陋的肉体一样,金阁虽然很坚固,但也具有易燃的木炭般的肉体。这样一想,有时感到就像盗贼一边逃跑一边吞噬高贵的珠宝一样,我也想把金阁藏在我的肌肉里,装在我的心窝里,远走高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