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匮乏的时代,人们专注于吸收和同化。而在过剩的时代,问题是如何排斥和拒绝。普遍的交流和信息过剩正在威胁全体人类的免疫机制。
倦怠社会经典语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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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和效绩的过度化日益严重,直到发展成一种自我剥削。这比外在的剥削更有效率,因为它伴随着一种自由的感觉。剥削者同时是被剥削者。施虐者和受害者之间不分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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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在种种经验之中遭遇他者。经验是变化的,即被他者改变,而体验则将自我延伸至他者和世界之中,是一种同化机制。在自爱形式下,自我和他者的界限是明晰的,而自恋则模糊了一切界限。自我无限扩张,因而变得混沌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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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睡眠是身体放松的最高形式,那么深度无聊则是精神放松的终极状态。一味的忙碌不会产生新事物。它只会重复或加速业已存在的事物。本雅明哀叹,由休息和时间构筑的梦之鸟的巢穴在现代社会日渐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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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统意义的革命拥有明确的目标,推翻工作场所中的异化关系。“异化” 意指,工人在工作中无法辨认出自己。在马克思看来,工作是一种延伸的自我去现实化。我们现在生活在一个后马克思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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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人们关心如何拥有美好的生活,其中也包含了如何融洽地共同生活,如今人们则只考虑如何存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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规训社会的 “应当” 产生了种种规定和禁令,与之相比,自由的 “能够” 甚至带来了更多的束缚。“应当” 尚且存在界限,“能够”,却没有边界,它是开放的、没有上限。因此,“能够” 导致的约束是无尽无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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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的信仰缺失,不仅针对上帝或彼岸,而且甚至包括现实本身。这种情况使人类生活变得极为短暂易逝。生活从未像现在这般飘忽即逝。不仅人类生活,甚至连世界本身也是短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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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我形成的暴力取代了他者的暴力,前者的破坏力更大,由于受害者生活在一种虚假的自由感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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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涣散的注意力体现为不断地在多个任务、信息来源和工作程序之间转换焦点。由于这种注意力不能容忍一丝无聊,因此它也绝不接受一种深度无聊,而这种深度无聊恰恰对于创造活动具有重要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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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度的积极性还可以呈现为过度的刺激、信息和资讯,它从根本上改变了注意力的结构和运作方式。感知因此变得分散、碎片化。此外,日益增长的工作负担要求一种特殊的时间和注意力的管理技术,这反过来也影响了注意力的结构。作为一种时间和注意力的管理技术ー一多工作业( Multitasking),并不代表文明的进步。多工作业不是人类新掌握的技能,以便适应现代晚期信息社会的需求。更确切地说,它代表了一种倒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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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绩主体不受外在的统治机构控制,没有外力强迫他工作或剥削他。他是自身的主人和统治者。因此他无须屈从于任何人,或者说只屈从于自身。这正是他有别于规训主体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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积极社会摆脱了一切来自他者的约束,却陷入了毁灭性的自我束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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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生产力达到一定程度时,自我剥削比他者剥削更有效率,功能更加强大,因为自我剥削伴随着一种自由的感觉。功绩社会是自我剥削的社会。功绩主体不断剥削自我,直至精力枯竭。他发展出一种自我攻击,并往往以自我毁灭为终结。建构自我的 “项目” 如同一枚子弹,功绩主体开枪瞄准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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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令人悲哀又发人深省的是,英语中没有一个词可以描述生活在满足感曲线顶点的状态:拥有的始终充足而从无多余负累。这个词要描绘出对有形资源(时间、金钱、物质财产)的谨慎管理,还要描绘出对精神资源(创造力、智识、爱)的愉快扩展。遗憾的是,你不能用“我正在体验满足”或“我选择一种具有满足感的生活”来描述你因遵循本计划中的步骤而达到的既富裕又节俭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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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好像在耳边私语的声音,又像有熟悉的气味,还有暖风一样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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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不是地、水,也不是火、风;既不是无穷空间,也不是无限意识、空无一物......既不是此世,也不是彼世,既是太阳也是月亮。(诸比丘!此处有“地水火风、空无边处、识无边处、无所有处、非想非非想处”,无此世他世,月日亦皆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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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没有希望也没有绝望。早晨起床后,沏好咖啡,伏案工作四五个小时。一天写上十页,一个月便能写三百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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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没有工作也没有社会地位,我们过着一种秘密的地下生活,脱离了法治,在咖啡馆和地下室开会,起草宣言,策划示威,绘制标语牌和海报。在这种发起于聚居区、稀里糊涂的意识形态斗争中,我们很容易就失去了方寸,而罢工的直接目标又变得如此含混,以至于我们觉得自己已经准备好接管这个世界了。那时候,我第一次经历了共产主义的幻觉,如纯净水一般天真和幼稚,它更多是一种肉体感觉,而不关乎理智,就像在度假营地过了一个周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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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定的角线形式,其本音有三种声音条件决定:i直线的声音,会因方向和长度等因素变化而改变;ii角外的张力音,会因外角度的尖锐程度而变化;iii角内的合力音,会因内角度的覆盖程度而变锐角的声音冷静而活跃,直角的声音冷静而克制,钝角的声音迟拙而消极